今天,我全然是慕名者,來看田孝慈演出的。
《群眾》,一個人的。但我們都知道或被告知,那是跟香港反送中運動有關,是身體的各種力量情狀:承受、遭受、施力、施暴⋯,但今天的短演看似給出一個特定的切面,比較是受力者的一面,並轉指、參照的是西班牙畫家Goya的《戰爭的災難》(Los Desastres de la Guerra),一系列的版畫。然而,受力者這種情狀並不是只限於指涉的事件,特別是[田]給出動作的延緩,逐次地瓦解了該指涉的再現,變成動態肢體的無數細節,把觀者的眼光捲入無以名狀的諸多片刻之中。或許,去想像把這個慢動作予以快轉,可能會得出一個身體被施暴的過程,讓人可指認一件事:她被壓制在地上(如照片),然後可能被帶走。但回到[田]這個performance(展演),「被壓制」這個再現被稀釋掉了,或者說,這種暴力被分解了,成了受力者與施力者的同時發生,沒有何者是佔絕對優勢。於是,這是一種抵抗,不僅抵抗了人的被壓制,也同時抵抗了再現物,猶如把觀者(至少是我)帶離了二元論的現況,投入到一種僅由單一的純粹力量所構成的神聖國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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