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2年7月11日 星期一

 隨筆(備忘):

今去看李義弘的回顧展,感受許多,如果記憶是彈幕,最先跳出的畫面是他在我學生時期的一個短短的素描指導(竟然是這),原因在於我考大學術科的素描是10分,我的畫室老師李石樵覺得不可思議,爸爸找了一天,透過他的畫家朋友管道得以去李義弘家裡請益,瞭解西方學院派的素描之道,結果,我跟李義弘爭執起來,拒絕他的素描提議,李義弘跟我說:我理解你啦,你追隨李石樵的素描畫風,尊敬他的素描觀念。過了兩個月,我仍堅持以李石樵的素描畫法,以90分考上現在叫做台藝大的美術系。這是戒嚴時代,沒什麼好炫耀,根本比不上各位,甚至連你們會畫畫的孩子都比不上,因為我在那個時代所畫的是沒有靈光的!
看李義弘的展,總是懷著這份複雜、夾雜幽幽歲月與舊時慘淡的心情去的,如影隨形。到了展場,看到李義弘早期(一段長時期)的畫,再度讓我想起李石樵的畫,如圖,腦海自動拼貼(電影的剪接語言):兩人都持有兩種符碼,人物符碼,都有一種形式化的文化內容,華夏水墨文人vs歐洲古典學院的裸體。其實,他們都是在同一個水平上:操作符碼,空想,烏托邦。但他們都很嚴謹追求著,李石樵那張特別吸引我,背景有一艘小船,這些女人是搭船來的?為何?脫掉的衣服在哪?是她自己划船的?是女性自治,或只不過是一張男人眼中的裸體畫!想到蔡明亮的電影《郊遊》,有一幕是划船到一塊地,在北師美術館的個展中,蔡明亮抽取這個段落,給它loop,變成觀念錄像。
是出逃,出逃的符碼,掉入Arcadia/utopia的空想。這種空想在李義弘那裡後來是走向台灣,把水墨的政治地理學落實在本土環境,但不表示李石樵就沒救了,他同時也畫了不少的台灣風景。所以,這種空想不應被譴責,反而是「有它真好」。不怕藝術的政治不正確,正如同《郊遊》,需要一艘船,為了航向應許之地——李康生登岸後,躺在一棟廢棄豪宅內的一張華麗之床!
Hairu Tsai、郭昭蘭和其他66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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