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2年12月12日 星期一

 


隨筆
相反於通識,只有看到藝術作品,才不會讓自然顯得有所欠缺,讓人感到焦慮,想說這件裝置彌補了缺憾,很有療癒;但這不是藝術作品,而是「曝氣機」,是用來增加溪水的溶氧率,改善貴子坑溪被污染的水質——所以魚群在此聚集了。但這可不是我要講的療癒,讓魚快活、此處可棲居,有可居性,能營造conviviality,因為這是人自以為是的感覺(超乎莊子與惠施的問題),而且還是伴隨自己破壞生態而來的虛偽,最後轉入古典浪漫主義的窠臼情感。自然,不等於所謂的大自然,只能說大自然是屬於自然,而自然是什麼?沒人知道,知道也僅限於人的認知,譬如說,天狼星那裏有它的自然,而我們難以知道,若知道了,也是自然的一種。換句話,自然是複數的,且無法勝數,有它讓人無法窮究的屬性,像是自然而然的玄奧:一句話,自然=玄奧=在含人與非人的自然=X自然。因此,這裏說的自然,是指關渡自然生態園區的自然,是人所意識到的自然,是在自然與人文之辯的自然,說「曝氣機」有療癒便是指這種屬於人在破壞其自然後的療癒,而不是針對魚的!這猶如說,人在崩壞世界裏安裝了一個機器或設備,讓自己能續活並活在圍繞他身邊的生態裏的一種安心感,因為科技而讓人保有的conviviality。至於「曝氣機」能否變成藝術創作?可以,但絕不是在它身上弄點裝飾或添加象徵物。要讓它變成一種創作的難度會比在大自然裏弄個藤編還具挑戰性,且比後者還更值得嘗試。這是如何配置、動員異己能量的藝術問題,也就是說,當「曝氣機」成為藝術時,它絕不會只增加水的溶氧率而已,而是還有其他功效,但不是指它有複合功能,而是指之前沒有人會料到的功能,超乎想像的連結,那是什麼?我理當不會先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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