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1年3月20日 星期六

 賴志盛的「繞梁」,在金馬賓館

是什麼餘音?又何止於三日!
浪漫主義,以人為主體的精神敘事?
當人不再是以自己為主體的精神敘事,而是讓「物」遂行它的能動性,人在此發明了響應「物」的各種差異化的位置時,那就會來到人的後浪漫時期:跟後現代無關,而是跟病毒有關——在賴這裡,是跟黴菌有關,這面牆的滲水機制,只要時間夠長,黴菌會進駐,把它的侵蝕泥作視為是人對它的培育與人為性,並讓制度性的幾何線瓦解為它的不定形與碎形。

 南美館的洪通展

在最極端的情況下,人的生命變成植物系,只剩下臉,但這些臉不是面,也沒有特殊性,要你去辨識它是誰的;它們是塊體,會不斷增生,隨性蔓長,或更像是箘菇。在洪通的人物圖像學,人是箘菇,臉是它的化身,這些箘菇化的人/臉體,彼此沒有臉孔表情及其情感的社會溝通,因為所謂的溝通被引導到一種箘菇式的共生,孢子化的組織,而這種孢子組織或許是洪通的人物觀,人際型態。有一種孢子能量在串連人與人,人與世界,有時像是蛇形的能量。於是,孢子跟蛇是互為引申的力線,且是會纏生。洪通這種生態系的聯通是後人類世的寓言,但很弔詭,因為它的無邪與靈論是有利於封建或網狀訊息的母體極權的構建,而凡是會跟萬物共振的都會誘引大他者的覬覦與催生——洪通畫給我們看的不會只是鄉土民俗論。

  岔生的光 —— 關於 Watan Tusi 《走光的身體》 “走光”往往是指一個人在公共場合不想顯露、或不經意露出衣物的內裡與某物,包括私密的肉身。以這個詞項定義這齣“說演式”的舞蹈很耐人尋味,大概是我所看過的原住民當代舞團最具觀念操作的演出了;它並不急於在美學形式上開拓...